前几天,一个普通女孩登上了央视《新闻周刊》栏目,连白岩松都说:“希望像她这样的人再多一些”!

一張圖片讓她走上環保的道路

这个戴黑框眼镜、梳马尾辫的人叫陈立雯,尽管已经从师范院校硕士毕业多年,还有着国外留学的背景,但她没有像她大部分同学那样,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传道授业,做一名受人尊敬的老师。

她现在每天的工作,就是坐上一辆农用三轮车,走街串巷、挨家挨户收垃圾。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“老师”,只不过教的内容是垃圾分类。

您怎样教育孩子进行环保,您的孩子会垃圾分类吗?您的家庭会在环保教育上投资吗?国际学校的家长们让我们知道您为孩子的教育花了多少钱!

别人对垃圾嫌而避之,她却将其视为珍宝;别人将垃圾分类停留在概念上,她却用近10年时间将概念一步步变为现实。

都知道垃圾要分类才环保,但却没几个人有勇气像她那样放弃按部就班的生活,一头扎进环保组织全身心去推广垃圾分类。

最近,她因为在保定涞水县南峪村,推广垃圾分类登上了央视《新闻周刊》。因此,更多的人认识了不当老师却去收垃圾的陈立雯。

一张照片,让她走上环保道路

陈立雯出生于沧州献县西蔡村,直到考上大学才离开家。小时候玩耍的乡村是绿色的,清新的,大自然的美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
2005年从河北科技大学英语系毕业后,她一边当老师,一边准备考研,最终,她被天津师范大学录取,主修外国文学方向。那个时候,她对自己人生的设想是,毕业之后当个英语老师——这也是父亲对她的期望。

然而生活中总是会有很多不期而遇,陈立雯的人生拐点在她硕士毕业前出现了。当时作为环保志愿者,她已经参与了很多次与环保有关的活动,但这一次有所不同。那是一次倡导垃圾分类的主题活动,主办方做了一个图片展,其中一张照片深深地震撼了陈立雯的心。

这张照片是一位美国摄影师拍摄的,在太平洋中部的中途岛,每年都会有成千上万只信天翁死去,而导致它们死亡的大部分原因不是打猎,而是人类抛弃的漂浮塑料垃圾。由于没办法消化排出,很多塑料就留在了信天翁体内,运气不好的直接会被刺穿内脏,剩下的也将死于窒息或胃容量减少导致的饥饿、脱水。

看着这张照片,陈立雯震惊了,她甚至能体会到它们生前所经历的痛苦挣扎。她想到了自己的家乡,这些年,出现在村庄和地头的塑料越来越多,这些很难降解的无机物,正在蚕食着她的家乡,她儿时记忆中的家园,也变得越来越丑陋。

她知道垃圾分类是解决垃圾问题的唯一方法,她想做点事。最后,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,全身心投入到环保工作中去,做一个全职环保人。

推广垃圾分类,需要打通的环节太多了。

硕士毕业之后,陈立雯没有去投简历找工作,而是和志同道合的朋友创办了一个环保机构,成了一名全职环保人,主要关注的方向就是垃圾处理。虽然并不理解,但她还是得到了父亲的支持。

现阶段,我们的垃圾主要是焚烧和填埋,但这两种方法对于环境和健康,都有着不可估量的伤害。陈立雯说,“只有垃圾分类才能解决焚烧和填埋产生的污染问题。所以,我就一直想,垃圾分类必须要推广。”

她曾作为环保人士将四川、广州、杭州等省市的环保厅、环保局告上法庭,申请公开垃圾焚烧项目的环评报告,并几经波折,真的拿到了四个项目的环评报告。

2015年,她获得了加拿大一所大学的奖学金,跟着一位研究全球电子废物的导师进行了一年的深造。然后她又在美国南加州大学学习年,研究中国垃圾分类和回收的历史。

两年的学习愉快而紧张,她学会了从学术角度、社会角度和政治角度看待环保。今年5月份,陈立雯学成归国。

回国后,她在北京的一些社区推广垃圾分类,她向一些社区的物业提出撤掉楼道内外的公共垃圾桶,让每户居民在家中先将垃圾进行分类,再由专人到小区来统一收集。然而,她的建议接二连三遭到了拒绝,她发现推广垃圾分类需要打通的环节太多了。

60多岁的农村大妈都能做到,垃圾分类与国民素质无关。

两个月前,中国扶贫基金会找到她,说河北涞水的南峪村毗邻野三坡风景区,正在发展山村旅游和民宿项目,原先一直存在的垃圾问题,是村委会想要解决的难题之一,希望陈立雯能有办法。抱着试试看的想法,陈立雯来到了南峪村,她的垃圾分类计划一提出,立刻得到了村委会的认可。

在农村分出来的厨余垃圾,不像城市需要从一个社区运很远,农村的优势在于它背靠土地,只需简易堆肥就可以直接用到田地里成为肥料。陈立雯觉得,农村更适合作为垃圾分类推广试点。

6月份的一天,陈立雯只身一人来到南峪村,她带来了给垃圾分类的桶,在村广场,这场轰轰烈烈的垃圾分类运动启动了。

带着几分新鲜感,南峪村二百多户村民都加入了进来。大家知道陈立雯是个硕士,但仍然习惯叫她“收垃圾的”,当然这个称呼并没有恶意,陈立雯也坦然接受。村支书段春亭今年55岁,比陈立雯大19岁,但他一直尊称陈立雯为陈老师,因为“陈老师”的到来解了他的燃眉之急。

陈立雯挨家挨户手把手教村民如何把垃圾进行准确分类,她认为这是最有效的宣传方式。每家垃圾分类的“标配”是两个桶和一个网兜,桶用来装“厨余垃圾”和“其他垃圾”,网兜里装“可回收垃圾”。

什么叫厨余垃圾?什么叫其他垃圾?哪些属于可回收垃圾?这些基础的概念,陈立雯必须“手把手”地教给村民们,然后让他们严格按照类别分装。第一次分类收垃圾的时候,一个片区30多户用了1个半小时,因为每走一户,她都要去告诉村民如何分类。

一張圖片讓她走上環保的道路

有两个60岁左右的大妈拉着她的手说,姑娘我可能不知道怎么分,你告诉我,我就按照你说的做。让她感到意外的是,不少村民甚至主动过来帮她分发宣传单,还表示愿意改变旧习惯对垃圾进行分类。小到购买分装垃圾桶、编织袋,大到改造运输车、寻找堆肥场地,有了大家的帮助,陈立雯之前所想的难题都迎刃而解。

在陈立雯的影响下,远在家乡的父母亲,也已经习惯了买东西不用塑料袋。以前谈到垃圾分类,有人会说中国人素质不高很难推广,陈立雯说,没有上过学的大妈都可以学会垃圾分类,证明了环保理念跟素质无关。

“垃圾不落地,定时定点回收。”

陈立雯的垃圾车是经过改造的,放低底盘,前后车帮割掉,腾出空间来放盛放分类垃圾的大桶。每天下午5点,随着陈立雯一声“倒垃圾喽”,村民们纷纷走出门口,将已经分好的两桶垃圾拎出来,按照“前边倒厨余,后边倒其他,中间放可回收”的顺序分类投放到垃圾车上。

经过一段时间,垃圾分类在村里已经成为一种仪式,每天傍晚只要陈立雯一吆喝,从村西头到村东头的人家都走了出来。

“垃圾不落地,定时定点回收。”这是陈立雯从台北学来的经验,这样可以让源头垃圾分类的成果得以实现,不会出现你前面把垃圾分好类,回头垃圾车一股脑又混合在一起收走的情况。

收上来的厨余垃圾要运到堆肥场。陈立雯虽然在农村长大,却没有做过堆肥的农活儿,只能求教于父亲。她按照父亲说的方法“搅拌”,

因为“手生”,手上已经磨出两个大泡。

厨余垃圾发酵成肥再返田,其实是农村传统的做法,但后来农民更愿意用化肥代替。陈立雯想做一个试验,看用厨余垃圾能形成多大量的肥料、产生的肥料够不够用、农民用得好不好。但堆肥并不是陈立雯的第一目标,她想将垃圾变废为宝,更期待的是能产生直接的经济价值。

现在,陈立雯有了一个帮手,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,名字叫文静,学的专业与环境有关。她们打算在南峪村待到10月份,然后在更多的村庄推广垃圾分类,包括陈立雯的家乡献县西蔡村。

陈立雯也会担心,不知道自己离开后村民会不会坚持做下去,她认为必须有一个监督的机制。村支书段春亭打消了她的顾虑,他打算在陈立雯走后“亲手抓”垃圾分类的后期工作,他已经想好要成立一个监督小组,安排好人手按时间上门收垃圾,同时也准备申请经费,去买第二辆垃圾车。

最后,陈立雯说她希望农村管理部门能将垃圾分类提上日程,并有政策能为垃圾分类提供保障,同时保障的也是农村未来的环境和生态健康。

我们对这样的景象并不陌生,很多人的家园正在被垃圾包围。心痛的同时,却不知道如何去改变。

陈立雯放下身段,手把手去教村民给垃圾分类,尽管被称呼为“收垃圾的”,她却不觉得丢人。

她本有大好前程,可以过安稳的生活,却把“收垃圾”当做自己的职业;她本是弱小女子,却甘愿做一个火种,燃烧自己,照亮中国的环保之路!她替我们为地球家园尽了一份义务,她希望还给我们更多的绿水青山!这是陈立雯最可贵的地方!从这个意义上,我们都应该向她致敬!

一張圖片讓她走上環保的道路

请从我做起,从每个家庭做起,

不用塑料袋、一次性筷子,

少开车,不浪费水资源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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